鬧鐘分針順時旋轉,發出具有間隔卻不協調的跳動聲,窗外夜色逐漸成形、匯聚成一抹化不開的深墨色,延伸到路燈光線探頭為止。
 
  房內疊書被光線切割成橙色書皮,地板抹上層透光粉底,透在粉刷漆的四面牆上,一切往常房間裡,沒了白天喧鬧反而更添寂寥,但是這股靜止令我發慌。

 

  坐起身子,抱著自己唯一的軀體,感覺空氣如同水柱灌進房間般,壓得我無法呼吸,卻溺不死般的液體。在裡頭只有無止盡寂寞、孤獨感伴隨點些許,充斥整個空間。
 
  搖搖自己的腦袋,裡頭也像進水似的笨重,以及欲裂般的疼痛。
 
  我試圖壓抑這種莫名而來的憂傷感,讓洪水緩慢順著排水孔流出去,喘口氣、放鬆僵直掉的身軀,但情況似乎沒有因為如此有好轉跡象。
 
  我不懂這種感覺從何處傾瀉下、為何而來,每一個時刻都令我痛苦萬分、緊張難耐。回想笨重腦袋裡,惟有在沒被帶走記憶中思索-純粹的自我與現實交戰。直到自己辛酸疲憊為止,這種艱辛挑戰仍在兩人間搏鬥。
 
  時間還是滴答滴答地走。
 
  摀住耳朵,外頭細雨聲在敲窗提醒。一字一句都令我感到哀傷,曾讓我們一同度過的時光變得遙不可及且年年遞增,懷念卻跟不上妳的步伐,使得越加遙遠的距離拆散我們。
 
  我曾經再次見過妳,是在夢中。臉色在我眼前模糊不清,皮膚卻白皙透紅。我伸出指尖碰不到妳的手。
 
  不,是我沒有那份勇氣再次牽住妳的手、勾起右手臂,接納妳已不復存在的事實。
 
  天空略為雪白色的天,就像當時迫於無奈現實的診間,我無法碰觸的那雙手、牽住她。而從指尖緩緩流逝那陣風,如今籠罩低氣壓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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